摸鱼的契科夫

“没有钱用,但又懒得去挣钱。请您给我寄一些钱来吧!我决不食言:我只懒到5月份。6月1日起我就坐下来写作。”

– 契科夫 1886年5月27日 致 尼 亚 列伊金

快到六月了,我又想起了契科夫的摸鱼宣言。今天来兴趣想要读一读英文翻译,却没在古登堡计划的《契科夫书信集》找到这封信,只有TO N.A.LEIKIN MOSCOW April 6, 1886。收信人应该对上了,但是时间不对。

我愿意相信契科夫写过这句话。高中好像读过契科夫的短篇小说,但什么也记不得。没想到再次遇到竟还是这跨越一个半世纪却依然让人共鸣的吐槽,可以和胡适的打牌,鲁迅的讽刺,汪曾祺的栀子花媲美。(不过为什么我记得的都是些网红语录呢?大概既想炫耀“有趣”灵魂,又懒得真的去读。)契科夫1860年出生,那时26岁,边在莫斯科当医生,边在文学届摸打滚爬 — 好一个“社畜”。我想读他的其他信件。

以前的作家还可以留下思考的证据,二十年后研究当代作家可能得翻推特微信了。我有些偷窥欲,很喜欢翻看@TechEmails,观察人们的想法是怎么浮现在文字中的,尤其是和信任的人交流没有保留时。ESL的我常常词不达意,或者没有感情干巴巴的,所以只能默默向往拥有传达丰富意象的能力。

他们说Large Language Model实现了这么好的泛化能力,就是在于语言文字的庞大数据库和它丰富的表达力。那只是英语的思维模式,那另外一种语言的呢?我学的这么困难,总因为有语言隔阂。如果我们可以直接用脑电波交流呢?进一步,如果我们可以收集脑电波数据集来训练机器呢?这样我们可以像给照片添加莫奈滤镜,给吐槽文字添加契科夫滤镜,给物理题添加爱因斯坦滤镜。从某种意义上,说不定这就是大脑永生的秘密。马斯科的Neuralink,我指望你呢。

Written on May 30, 2022